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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 / 2)

  按你的说法,小妾杀了少爷全家,少爷必然要找小妾复仇。姜霁北笑了笑,我和小妾长得一模一样,我当诱饵,你们趁机偷袭,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严道长一口拒绝,这太冒险了!你必须远离那具僵尸!

  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也不必来求助我们。姜霁北说。

  严道长被他噎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姜霁北和僵尸结冥婚的事情非常敏感。

  突然,一直没说话的小结巴指着墙,大叫一声:墙墙墙上!快快快看!

  众人纷纷扭头,一旁的灰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红大字。

  这些狰狞的字迹像是从墙里直接渗出来的,新鲜的血液顺着墙面缓缓往下淌。

  三天后,亥时,城郊树林,嫁殇者。*

  麻花辫被这行血字吓坏了,哆哆嗦嗦:这是什么?

  这是僵尸少爷对我们的警告。严道长站起身,一双眼死死盯着墙上的字,他让我们在三天后的亥时,把新娘送到城郊树林。

  可男的怎么嫁人?老孙咋舌。

  隔着衣袖,姜霁北摸了摸左手腕上的斑痕,一双温柔沉静的眼中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能嫁,怎么不能嫁?

  第5章 活嫁鬼(4)

  严道长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符,符纸无火自燃。

  他用双指夹着符纸,迅速用灰烬在墙上涂抹出敕令两个大字。*

  十秒后,血字慢慢消失了。

  姜霁北盯着焦黑的墙面:既然如此,只能按照我的提议来了。

  严道长还想劝阻:生死婚,会遇到红白撞煞,这可是大凶,红*

  姜霁北慢慢收敛笑意,面无表情:我知道。

  严道长一愣:你知道?

  所谓红煞,是在喜事当日身亡的鬼魂;而白煞,则是因意外而不幸去世的鬼魂,也有一种说法是水鬼。姜霁北转头看他,语气冷静,红白撞煞,即是红喜鬼抬轿送亲,白水鬼披麻戴孝,被视为极喜和极阴。

  大喜大悲本来就是两种极端的情绪,喜撞丧的话,必须给丧事让路。严道长点头,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你怎么会知道?

  姜霁北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别犹豫了。

  老孙也在旁边附和:就是嘛,既然陈寂自己愿意

  严道长神色复杂地看着姜霁北,叹了口气。

  他从怀里摸出一些钞票,算是默许了:我这儿有点钱,需要大家分头去买点布阵用的东西。我们不能贸然杀了它,得活捉回来,再施法封印。

  小结巴和麻花辫一组,姜霁北和老孙则单独行动。

  姜霁北身上还穿着寿衣,严道长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套旧衣服给他换上了。衣服虽然透着一股浓浓的霉味,却意外地合身除了腹部有点紧。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穿着寿衣?姜霁北扯了扯腰腹的衣服,装作不经意地试探严道长,你不觉得奇怪吗?

  肯定是那具烂尸搞的鬼。严道长不假思索地说,为了跟你结冥婚,给你穿上死人的衣服。

  哦,原来如此。姜霁北笑了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没有再问。

  他明明是在夏家祠堂外的一口棺材里醒来的,严道长显然在隐瞒什么。

  那些消失的尸体和阵法,跟严道长脱不了关系。

  出发前,小结巴忽然溜到姜霁北身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哥,原原原来你真是搞电影的啊!

  听到这话,姜霁北挑了下眉:嗯?

  小结巴冲他比了个拇指:我我我超爱港片的!我也喜喜喜欢《新僵尸先生》!

  真的吗?姜霁北装作惊讶地笑了笑,要是能活着出去,哥请你看电影。

  小结巴兴奋地举起一只手:说、说定了!

  姜霁北抬起手,轻轻跟他击了个掌。

  麻花辫已经在门口喊了,小结巴冲姜霁北招招手,去追麻花辫:走了啊哥,晚上见!

  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姜霁北脸上的笑意慢慢冷却下来。

  红白撞煞是茅山术的一种,出自中国民俗传说。

  中国电影史上最经典的红白撞煞桥段要数林正英导演的《新僵尸先生》,无论是色彩搭配、造型设计、配乐还是镜头语言,都非常具有中式传统美学特色。

  三个同伴里,心无城府的麻花辫最容易被套话,老孙则是典型的老油条,只顾自己的利益。

  小结巴因为说话不利索,反而成了最容易被人忽视的那一个。

  能说出《新僵尸先生》这部电影,说明小结巴确实对电影有一定的了解。

  他并不简单。

  姜霁北上街溜达了一圈。白日的街道一扫昨夜的鬼气,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他先去茶馆喝了茶,又到戏园听了戏,却都没有从旁人的闲聊中获得什么有效信息。

  虽然一无所获,姜霁北却没有气馁,打算先把严道长要的东西买齐了。

  刚到集市,他就被一个坐在墙角卖面的女人吸引了注意。

  女人面前摆着一个扁担和一个小火炉,扁担里放着些碗筷、生面、蔫黄的菜叶子和调料,小火炉上架着一口小锅,锅里面烧着汤。

  她戴着一个黑色眼罩,像是瞎了一只眼睛,模样有些吓人,生意也不太好。

  既然是电影,那绝不会有毫无价值的角色出现。

  姜霁北朝女人走去,在她跟前停下:姐姐,要一碗面。

  好嘞。独眼女人笑呵呵抬头,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愣住。

  她猛地抓住姜霁北的衣袖,嘴唇发抖,眼睛也红了起来:瑜

  姜霁北挑眉:您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一只眼睛不好使。独眼女人突然惊醒,连忙松开手,用衣袖抹掉泪,要面是吗?我这就给你做。

  她把手在抹布上擦了又擦,才抓起一大团面扔下锅。

  别,吃不了那么多。姜霁北在一旁坐下,姐姐,您是把我认成了?

  独眼女人忍不住回头端详他,叹息一声:你像我一位旧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真巧,那她现在人呢?姜霁北扬扬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