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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2)


  徐百忧无暇旁顾,瑟缩抱紧膝盖,木呆呆坐着。

  婆娑泪眼后,藏着如鹰隼般的锐利与警醒。

  她必须,也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运气,赌赢过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自导自演一场突发恶□□件,是将自己做饵,引诱潜伏水底的鱼儿上钩。

  徐百忧此刻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持假象,耐心等待。

  前提是,她没把自己冻死。

  贺关扒衣服的时候真没手下留情,徐百忧的家居服已形同破衣烂衫,尽着最后一丝绵薄之力,勉强抵御寒流。

  心里没来由的促狭一笑,有些不合时宜的诡谲和荒诞。

  就在徐百忧走神的同时,两个相貌平平的男人直直朝她走来。

  身材不高,但给人感觉孔武有力。

  “请问需要送你回家吗?”其中一个问。

  声音和长相一样,平凡普通,没有任何辨识度。

  抓不住可供记忆的外部特征,对脸盲的徐百忧来说,很棘手。

  她不敢在他们脸部多做停留,裹紧褴褛衣衫,摇晃着艰难起身,“谢谢,不用。”

  “你确定自己没问题吗?”

  男人伸手拦了一下,见女人像只受惊小鸟一样吓得发抖,连忙收回,“我们可以送你去最近的医院。”

  “我确定自己没问题。”

  徐百忧飞快说完低下头,怯怯避开他们的注视,脚步慌乱而急切地走向自己的车。

  所谓短兵相接,往往只有这么两三句话的功夫。

  徐百忧已经可以判断,那两个男人应该就是跟踪者。

  一来,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早在他们监控之中,所以他们反应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二来,依照常理分析,第一句话应该问需不需要报警,而他们选择直接跳过,很可能是为避免警察的例行查问。

  跟踪者的身份依旧成迷,但徐百忧至少能暂时松一口气。

  目前为止,他们仅限于跟踪监视,并不会危急她的生命安全。不然,也不会主动暴露自己,向她提供帮助。

  可这个推论一旦成立,又会令他们的真正目的变得扑朔迷离。

  徐百忧不禁想,如果他们没有恶意,难道只是为了监视她的日常生活吗?

  反反复复思考,她总觉得有逻辑不通的地方,但始终不得其解。就如同面对疑难杂症,始终找不到至关重要的病灶点。

  揣着草蛇灰线的谜题回到家,徐百忧心力虚脱,大脑罢工,已经无法再继续思考。

  她褪去一身狼狈,沉进盛满热水的浴缸。

  白雾弥漫,微微刺痛皮肤的灼热感包裹身体,内里却极度空虚。

  食指慢慢滑入幽僻秘境,辗辗转转,原本轻咬着的唇瓣蓦地放松,一翕一动,情难自禁地溢出一个男人的名字。

  体内潮热徘徊,徐百忧却依然感觉有些凉,凉的有些空。

  两支烟后,徐百忧删除了贺关的联系方式。

  无论跟踪她的人是敌是友,是好是坏,她都不能拉着无辜的贺关一起冒险。

  又或许,她天生冷血自私,不愿意被一个冲动鲁莽的傻子拖后腿。

  一段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的爱情,徐百忧表现得果断而决绝。

  因为她从来不相信“错过真爱”这一说。成年人的世界要面对太多的考验与抉择,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客观主观的原因,使得一对情侣变得不再适合。

  徐百忧清醒知道,现在的她谜团缠身,已经不再合适谈情说爱。

  尽管足够理智,徐百忧仍失眠了。

  一张大床塞满千回百转的繁复心绪,便再也不能安放睡眠。

  针毡一般,徐百忧翻来覆去,睁眼至天明。

  起来,又去露台抽烟,对着铅青色的天空,吐尽虚虚实实的云雾。

  火机把玩在左手,擦擦打响,蓝焰时跃时灭。

  门铃就在这时遽然响起,徐百忧吓一跳,火机脱手掉落,命断12楼。

  门外,站着胡云旗。

  宿醉浮肿,顶着俩青绿色黑眼圈,像胃下垂一样。

  酒醒过后,他想起昨晚话没说完,不上不下悬在心口难受,十万火急地赶过来。

  民以食为天,半道上耽误了几分钟,买豆浆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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