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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柏舟抽出袖子,看着上头两个油乎乎的手印嘴角一抽。

  姜羡余连忙缩回手,假装乖巧地坐直身子,又偷偷看了谢承一眼,朝他瘪了下嘴。

  谢承看着他多姿多彩的表情,唇角不自觉弯起。

  姜柏舟瞥见他俩眉来眼去,酸道:我可不像你,一回来就跑去别的哥哥家里,到底是有多惦记?

  姜羡余:咳咳。

  别的哥哥谢承:咳咳。

  别问!问就是心虚!

  见他俩不约而同回避眼神假装咳嗽,姜柏舟的表情顿时更酸了为啥你俩默契得更像亲兄弟?

  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家弟弟和他二师弟好到同穿一条裤子,但最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两人好得也太过头了吧?

  姜羡余见姜柏舟盯着自己和谢承反复打量,生怕被看穿,连忙另起话题,问谢承: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家粥棚是不是有人闹事?

  谢承点头:应是先前琅云阁卖的低价棉衣招人眼红了。

  那是他们自己想趁灾敛财,怎么能怪别人?!

  谢承摇了摇头:他们也不全是为了敛财。大雪封路,他们进货出货的成本跟着提高,提价实属正常。只不过被我这么一搅和,他们只能亏本。

  姜羡余顿了顿,还是有些不服气:那也不能涨那么离谱,百姓哪里买得起?

  谢承却沉吟片刻,说道:可能不只是棉衣这一点听说有一方势力囤了一批木炭和棉衣运到江南,但因为我建议老师控制物价,都没能卖出去,最后都低价卖给了官府。对方如果有些势力,打听打听便能知道是我出的主意。

  姜羡余皱眉思索片刻:是忠王?任逍遥告诉他的?

  谢承点头:八.九不离十。落雪成字的异象发生时,大部分人都不信江南真的有雪。能提前囤货的,恐怕只有忠王。

  姜柏舟听得迷糊:那和任逍遥有什么关系?

  姜羡余和谢承对视一眼:因为任逍遥也是重生的啊。

  姜羡余朝谢承挤了挤眼睛,示意谢承回答。

  谢承:任逍遥在江南逗留了那么久,想必也发觉了江南早冬的迹象。

  姜柏舟仍是皱眉:总觉得你们俩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姜羡余冲他无辜地眨眼。

  姜柏舟差点就信了。

  他冷哼一声,没有刨根问底,而是看向谢承:忠王如果注意到你,于你不利。

  谢承却是一派泰然自若:九王接了赈灾的差事,我又拜了方巡抚为师,同忠王碰上是迟早的事。

  前世江南的灾情爆发得突然,救灾的重任被废太子抢去,睿王和忠王自然都不希望他借机复起,于是悄悄使了不少绊子。

  最后还是九王被派下来收拾烂摊子,借此机会正式在朝臣和百姓面前露了脸。

  这回他们提前弄出落雪成字一事,忠王有了准备,自然不会让赈灾的差事落到废太子手中,但最终还是落到了九王头上。

  只是没想到忠王这次竟然狠到痛下杀手,显然是落雪成字一事将他刺激狠了。

  再加上他出的主意断了忠王财路一事,不用任逍遥从中作梗,忠王都会记恨上他。

  但方志洲如今对他十分看中,必定会保他。名声有时也能成为无形的护盾,让旁人没有充分的理由就不敢轻易动他。虽说救灾的本意是为了百姓,但既然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收点无形的回报也不过分。

  再者,九王韬光养晦这么久,经过这一劫肯定也准备大展拳脚,只要办好了赈灾的差事,忠王必会将他视为大患,也就没空对付谢承了。

  姜羡余听着谢承的分析不住点头,那我们如今就只要继续帮助九王赈灾,不动声色地名声打响?

  谢承微笑:对,也不对。

  哪里不对?

  我们应该先过年,给你过生辰。

  姜羡余呆了下,甜滋滋地笑了。

  第二日就是除夕,也是姜羡余的生辰。

  因运河冰封,姜家就留在金陵镖局过年。谢承和谢桑柔一家也只能想办法寄信回扬州,无法同谢父谢母团圆。

  虽然两家都留在金陵,但年夜饭还是得分开吃。姜家要同留在镖局的镖师一起过年。谢家也要招待一些铺子里的掌柜和管事,谢承还决定把留在金陵的张涛、刘定才等人请到家里一块过年。

  于是两家人商定,中午在平安镖局给姜羡余庆生,虽然不是大生辰,但也办得热热闹闹。

  午后谢承便回家忙碌起来,给方巡抚送年礼,给铺子里的掌柜和管事发年货,又招待张涛等人直到吃完年夜饭才歇了一口气。

  谢承借口有些疲惫,没同谢桑柔和段书文一家三口守岁,回屋之后却趁着夜色出门,翻.墙去找姜羡余。

  他想同姜羡余守岁,准备好的生辰礼也还没送出去。

  第六十五章 今生:守岁迎春我方才沐浴了,你闻闻

  迎春的爆竹声从除夕夜响到大年初一,直到丑时末才归于冬夜的寂静。

  姜羡余的卧室里烛火已灭,炭盆里的火星散发着微弱的光,烘得室内一片暖融。

  床帐内,巫山云雨归于平静,姜羡余枕着谢承的胳膊酣睡,脸颊透着薄红,呼吸轻轻浅浅。

  谢承同样闭目而眠,但睡得并不沉,另一只手还轻轻捂着姜羡余的耳朵。

  待到又一串爆竹声渐渐远去,谢承从浅眠中醒来,视线落在怀中人脸上,不自觉带上了餍足的笑意,眼神缱绻而温柔。

  他数着怀中人呼吸的频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十分不舍地吻了吻他的额头,轻轻抽出胳膊,准备起身。

  但他一动姜羡余就醒了,一把抓住谢承的衣襟,咕哝了一声。

  睡觉穿的里衣本就宽松,衣带也没有系牢,一扯谢承肩上便露出一个浅浅的齿痕姜羡余方才忍不住咬的。

  谢承握住姜羡余的手,俯身亲了亲他的脸:天快亮了。他得走了。

  姜羡余实在累得睁不开眼睛,便仰起下巴,嘴唇贴贴谢承的脸,拽着他衣襟的手又紧了几分。

  谢承被他依恋的模样勾得越发不舍,重新躺下来抱紧了他:再待一会儿。

  姜羡余点了点脑袋,往他怀里蹭。

  脖子上的玉坠滑出领口,姜羡余松开抓着谢承衣襟的手,将玉坠塞回衣服里头,又抓住了谢承的衣襟。

  谢承轻轻笑了笑,替他将领口抚平,藏好那枚玉坠,以及脖子上的点点红痕。

  谢家有祖传的雕玉手艺,谢承这一支虽然舍弃匠人身份从了商,但祖传的手艺还是得学上一二。

  谢承的雕玉手艺不算好,但从学艺之初到如今,大多数作品都被姜羡余要了去。后来手艺见长,便每年都给姜羡余雕一件贺生的玉饰。

  起初是常见的玉佩,再是一些吉祥如意的摆件,后来则有形状各异的生肖动物,玉型越来越大,样式和也越来越精巧。

  姜羡余将这些都摆在自己屋里的橱架上,有空就擦一擦。只可惜前世离家的时候,没能带上任何一个作伴。

  这回谢承雕了一枚小巧的玉坠,是姜羡余去淮安这段日子,他在一个个噩梦惊醒后的夜里,慢慢雕琢出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