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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2 / 2)


  宁娘和洛瑾在西厢屋的炕上缝新被子,不免就会提起张月桃的事。

  “这个姑娘就是不懂事儿。”宁娘引上针线,“这是要把自己作进去?”

  “是姓薛的太坏了。”洛瑾道,张月桃一个乡下姑娘怎么可能是那种纨绔少爷的对手,定是听信了花言巧语。

  “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宁娘不这么认为,“你想她当初为何往半斤粉的家里跑那么勤?事后我可听说了,月桃是看上了姓薛的,拖着半斤粉想办法。”

  “半斤粉这种人怎么能信?”洛瑾想起当日凤英是如何伙同莫钟将自己和素萍绑了的。

  “可不就是说吗?关键刚才那些话都是半斤粉自己传出来的,月桃是真傻。”宁娘摇头,“现在可好,带了个孽种,一辈子算是毁了。”

  说起来,如果不是张月桃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哪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两个人干活儿很快,两床被子没一会儿工夫就缝好了。

  莫家来了送酒的,是莫振邦为莫恩庭成亲定的。张婆子给了银子,看着院子里的几坛酒叹了口气,觉得拖迟了婚期,有些对不住孩子。

  晚上,莫大郎和莫三郎去了果园看守,莫振邦则去了村民和亲戚家走动,说是莫恩庭的亲事要推迟几日。

  莫恩庭知道这个婚事必须推迟,他可不想自己的成亲之日有任何意外,他要的是万无一失,而他要做的就是铲除后患。

  张婆子今日倒是病倒了,她心眼儿小,昨日急火攻心,一整天都是晕的,所以早早的睡了。

  小七来到莫家,原先洛瑾睡觉的床板现在成了他的。而洛瑾自然卷着铺盖被逼去了里间。

  “看你怎么一副不情愿?”莫恩庭打趣着,果不其然看着那张雪白的脸儿飞上了红晕,“明明什么都做过了。”

  洛瑾只低着头,爬到炕上为莫恩庭收拾好矮桌上的书本,假装没听见那些羞人的话。

  “公子,有人找你。”小七经过前一次的事,学乖了,站在门帘外问道。

  莫恩庭从炕上下来,伸手掀开门帘,叫了声:“九哥来了?”

  洛瑾看着走进来的竟是段九,看了眼莫恩庭,知道他可能有事,“我去泡茶。”

  段九吊儿郎当的看着洛瑾,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有劳嫂子了。”

  莫恩庭不喜欢别人这样对着自己的媳妇儿看,只是眼前的人现在自己用的着,遂放下了门帘,将内外隔绝开来。

  “二郎,你说你坑得我多惨?”段九跳到炕上坐着,伸手拿起莫恩庭的书,翻了几页,就扔回到矮桌上。“莫钟被发去了塞外,银子是收不回了。你就说那块地吧,我又不能大老远的跑来耕种。”

  听着段九的一通牢骚,莫恩庭面上不改,“九哥可以将地卖了,一样能得到银子。那块地靠近河边,浇水方便,应该有的是人要。”

  “能要的也就你们村里的人,别的村,谁跑这儿来?”段九双臂后撑着身子,“要是你,你买吗?”

  “九哥觉得可以,我家买来也行。”莫恩庭应道,“反正日后三郎成了亲,总是要分家的,到时地多些,也不是坏事儿。”

  段九抬起手指点着莫恩庭的方向,“我就说,做你的兄弟真好。”

  “这是应该的,好都是相互的。”莫恩庭挂着儒雅的笑,仔细看那笑却是不达眼底,缺了些温度。“那块地,我给九哥十两银子。”

  段九笑了,“二郎,你忘了利息。读书人怎么就不会算账?”

  “利息呀?”莫恩庭手指在腿上敲着,“让读书人仔细算算。”

  洛瑾泡了茶,送进里间,放在矮桌上,倒满了茶碗。一旁的段九看得肆无忌惮,他本来就是什么都不怕的人,整个金水谁也不敢惹他。

  段九的目光让洛瑾很不自在,觉得十分厌恶。

  “二十两!”莫恩庭道了声。

  段九不再看美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莫恩庭,“二十两?”他蓬松着眼皮,“是不是有些少”

  洛瑾掀帘走了出去,小七正在外间的床板上铺着自己的褥子。里间是莫恩庭与段九的低声交谈。

  夜深了,莫振邦回了莫家,段九离开了大石村。莫家也静了下来。

  洛瑾睡去了炕北头,她给莫恩庭在炕南头铺好被褥。见着莫恩庭躺下,想来是两宿没睡好,累了。便松开了自己的头发,躺在褥子上。

  夏日的夜晚也是热的,所幸大石村靠着山,倒是有些清凉。洛瑾躺下,松了松身子。忽觉有只手伸进她的身下,她忙躲开。

  身后是一声轻笑,“我一直等着你钻我的被窝,你却不来,枉费了我一番期待。”莫恩庭将人搂住,轻咬着她的耳朵,“你说,怎么补偿才好?”

  “二哥,别这样!”洛瑾压低嗓子,生怕两人的动静传去外间,被小七听见,这只隔了一张布帘子,还不是清清楚楚的?

  “不怕,我又不做什么,只是抱抱你。”莫恩庭是这么说的,但是并不是这么做的,他将人抱去了他那边。手缠上细细的腰肢,嘴唇吻上她的。

  抵死纠缠的吻,洛瑾推开眼前的脸,呼吸有些顺畅。

  “睡了。”莫恩庭的臂弯紧了紧,满足的抱着自己的所有物,安心的阖了眼。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的确是累极了,两日来不曾好好休息过。

  黑暗里,洛瑾伸着手指头,画着莫恩庭的眉眼。他的每一处都长得那么好看,看上去像美玉雕刻而成。他现在睡了,她才敢这般大胆,若是醒着,她绝对不敢,只怕会羞死。

  一夜过去,第二日清晨,莫大郎和莫三郎依旧拉着桃子去了镇上,这次莫恩庭是同他们一起的。莫振邦惦记着桃园,吃过早饭也带着黑狗去了。

  被子已经缝好了,宁娘过来和洛瑾缝衣裳,顺便看了那件大红嫁衣。嘴里啧啧称赞着好看。

  “其实推几天也无所谓。”宁娘多少有些安慰的意思,“毕竟之前爹娘为你俩定的时候,的确仓促了些。”

  当时是两人从州府回来,张婆子提了那么一句,后来莫振邦也同意,就想着快些将亲事办了,让莫恩庭一心一意上学,不然整日里吊着也不像那么回事儿。

  “嫂子说的是,正好可以多些时候准备。”洛瑾回道。“月桃回来了没有?”

  “没有消息。”宁娘低头作者手里的针线,“这个姑娘就是个不省心的,从小吃穿都不缺,比一般人家里的女儿强了不知多少。谁知偏要去攀那不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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