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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2 / 2)


  厨房里依旧是一片脏乱,眼镜妹踮着脚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环顾一圈之后问道:老公,舌头在哪儿呢?

  黑脸男阴沉着脸,从案板上抽出一柄锋利的厨刀,突然一把揪住女友的长发:在这!

  老公?!

  眼镜妹被拽得一个趔趄,头皮生疼,急忙双手护着脑袋,几乎是不敢相信的惊呼道:你做什么?

  黑脸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手上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滞,只是说道:对不起,但我不想死在这里。

  可是今天晚上若拿不出房钱,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眼镜妹的瞳孔陡然睁大,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嚎啕的哭喊道:救命

  黑脸男皱了皱眉,狠狠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眼镜给打飞到一边,然后一把扼住她的脖颈。

  论力气,眼镜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对不起,我爱你。黑脸男状似深情款款的说道,我知道,你也最爱我!现在为了我的性命,你就不能做出一点牺牲?

  放心!只要咱们俩活着出去,就算你以后没有舌头,是个哑巴,我也会娶你!

  你放屁!

  视线中一片模糊,眼镜妹被掐得几乎窒息,却依旧艰难的从嗓子眼里吐出一句脏话:我根本就活不下来,你想让我死

  她的眼中渗出泪花,近乎凄厉的控诉道:我早该听父母的话,离你这种男人远一点,我当初一定是瞎了眼,才会不管不顾的爱上你!

  听到她无力的呵骂,仿佛像是看到一个小动物在垂死挣扎一样,黑脸男无所谓的耸耸肩,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掼到案板上,另外一只拿刀的手,慢慢逼近。

  在这种绝望时刻,眼镜妹依旧试图挣脱,她的两只手在案板上一阵疯狂乱抓,无意间抓到了一截冰凉的刀刃。

  想也没想,她抓起刀柄,狠狠向身前捅去。

  万万没想到被逼急的兔子还能咬人,黑脸男一时大意,只觉得腰腹间突然一凉,随即便是一阵剧痛席卷而来,自己竟是毫无防备的被捅了一刀。

  半截刀刃没入腹部,他顿时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双手一起放开眼镜妹和厨刀,连连倒退,疼痛下本能弯腰,捂住伤口。

  趁着这个时机,死里逃生的眼镜妹一骨碌重新爬起来。

  也不知从哪里迸发出的力气,她猛地端起身旁灶台上的炒锅,无暇思考,只是凭着求生本能,狠狠地往黑脸男的头顶上砸去。

  正弯腰下蹲的黑脸男,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一口锅底狠狠砸上后脑勺,顿时连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瞬间趴在地上,昏迷过去。

  他倒下之后,眼镜妹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举起炒锅接连砸了很多下,直到确定对方已经彻底爬不起来,才气喘吁吁的放下那口锅。

  黑脸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血迹濡湿了后脑勺,腹部被捅的伤口也慢慢渗出一滩血迹。

  但他的胸膛起伏,依旧还有呼吸。

  陡然间爆发并完成反杀的眼镜妹,瘫坐在地上,出神的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

  她喘着粗气,在地上重新找回自己的眼镜,看清还剩下一口气的黑脸男后,本能的起身想要逃离此处。

  但在跑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住,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昏迷中的前男友。

  犹豫片刻之后,她突然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再次回到厨房里,从案板上抽出一柄锋利的厨刀,颤抖的掰开黑脸男的嘴巴

  等她再次回到二楼时,脸色格外苍白,胸口的衣襟上血迹斑斑,神色有些恍惚,手里面还捏着一条血淋淋的舌头。

  温热柔软,刚刚被割下来的舌头。

  走廊上静悄悄的,眼镜妹看了看自己昨晚住的房间,眼神飘忽一下,然后坚定的挑了另外的房间入住。

  过了一会,楼梯上再次响起跌跌撞撞的急促脚步声。

  黑脸男捂着嘴巴,脸上全是鲜血,腹部还插着一柄厨刀,整个人极其虚弱,每走一步,就在地板上留下一行血滴,几乎是半爬半挪的来到二楼。

  他极为愤恨的一把推开眼镜妹原本的房间,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放下双手,血淋淋的嘴巴开合着,想要发出愤怒的叫骂,但是口腔里却一片空荡荡,被割了舌头的他,只能挤出一道含糊的吼声。

  杀千刀的臭婊\\子,你在哪儿?给我滚出来!

  走廊里响起一阵阵含混的呜咽,黑脸男双手染血,愤怒的挨个敲打一扇扇房门,在门上留下一个个血手印,只想要找到眼镜妹。

  只是还没等他敲到眼镜妹的房间,楼梯上突然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听到这沉重笨拙的声音,正处于愤怒中的黑脸男突然一僵,整个人的血液似乎都要吓得凝固起来。

  提着一根撬棍的厨师,出现在二楼,沿着走廊上留下的血迹,径直走向黑脸男。

  黑脸男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厨师低头,凑近他,脸上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你的房费呢?

  黑脸男张嘴,绝望发出无声的尖叫。

  在他急缩的眼瞳中,人生的最后一个画面,只看到魁梧丑陋的厨师,举起了手中血迹斑斑的撬棍。

  撬棍重重落下

  走廊上再次传来捶打□□的沉闷声响。

  听到门外的敲击声,沈禹并没有太过意外。

  他此时正站在床尾,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镜面。

  镜中人也在同样盯着自己。

  随着凝视的时间越长,他便越发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显得格外陌生。

  也许是他太紧张,已经出现了错觉。他甚至恍惚觉得,在镜子的背后,有人正在轻轻抓挠着镜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但是等他仔细侧耳倾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

  整个房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只有门外的敲击声沉闷传来。

  许久之后,走廊也安静下来,只余下一股浓得散不开的血腥味。

  然后,众人的房门便被依次敲响。

  打开门,便看到丑陋的厨师正站在门前,弯腰驼背,向所有人伸出一只手:该交今晚的房钱了一条舌头。

  和其他人一样,沈禹也将自己找到的舌头交上去。

  关门之前,他不经意的往走廊里瞥了一眼。

  眼镜妹脸色惨白,竟然存活下来,正拿出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交给眼前的厨师。

  而黑脸男的尸体,则是倒在走廊上,后脑勺血肉模糊,整个人的颅骨已经被敲碎,白花花的脑浆迸溅出来。

  在尸体脚边,用来行凶的撬棍,被随处丢弃着,等待着明天厨师将它重新拾起。

  沈禹眉头微皱,关上了房门。

  不知道明天的房费,又会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依旧没好,还加重了,头好疼啊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