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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鸿门宴(2 / 2)

  贵妃看我一眼,拿起茶杯,笑道:“皇上,臣妾不甚酒力,两三杯下去,感觉头昏脑涨的,因此叫人送了一杯解酒茶进来。”

  皇上关切道:“你若身体不适,叫下人扶你去休息好了。”

  “无妨,接下来臣妾以茶代酒便是。”

  我见任务已经完成,便起身作势要退下,冷不防被贵妃喝住:“站住!”

  我被贵妃这一喝吓了一跳,差点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我定了定神,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懵懂地看着贵妃。

  贵妃伸手便将解酒茶泼在了我脸上,动作之快,叫我猝不及防。我又有些发懵,又有些恼怒,一边拿袖子擦了擦眼睛,一边用余光冷冷看了她一眼,十分不甘地又重新跪下。

  “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请娘娘责罚。”

  做错了什么?我能做错什么?原来一早扣着不让我走,就为了等这出戏。

  好,真好。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真是受够了。

  贵妃突然恨恨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摔,骂道:“这贱婢,有心折腾我,知道我胃不好,竟上冷茶给我。”

  我毫无感情地敷衍道:“奴婢该死,请贵妃娘娘恕罪。”

  说完我便把头埋得更低,敬候贵妃发作,不料头顶却传来城宥的声音:

  “娘,茶凉了换一杯就好了,何必跟一个奴婢置气,气坏了自己多不好。”

  “你懂什么,你每天不务正业,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应当让你皇兄这样的饱读诗书之人好好教教你道理。”

  我无奈地闭上眼睛。

  果然,殊途同归,最后还是要把矛头指向哥哥。

  “敢问定王殿下,奴婢犯错,是该轻易饶恕,还是应该严厉惩罚?”

  我竖着耳朵听哥哥的动静,只听哥哥沉默片刻,声音里也有了威严:“下人不罚便不知请轻重高低,还是要严厉管教得好。特别是主子身边有头脸的,更易仗着自己有些资历以下犯上。贵妃娘娘做得对,理应重罚。”

  我静静听完哥哥的话,明明方才贵妃娘娘泼我时都不觉什么,这会反倒突然开始觉得委屈。我也不是怪哥哥什么,我也不是不能忍受这些,只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不由得委屈。

  我在梁府虽然也没有太多自由,但梁公子对我还算不错,不会动辄打骂羞辱。我从广陵千里迢迢搬来完全陌生的京城,每日忍受这种看不到头的日子,不过是为了能跟着哥哥。我在内心里,真的希望他能为我说一句话,哪怕就一句呢。

  想到这里,我直起了身子,不想让眼泪就这么轻易地掉下来。

  贵妃似乎极为得意,又步步紧逼道:“那,依定王所见,该如何责罚呢?”

  城宥见我神色不对,轻声劝贵妃道:“娘,端午佳节,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了,您要罚她,明日再罚也不迟。”

  说完又赶紧给我使眼色:“你还杵在这儿惹母妃生气,赶紧下去!”

  我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片刻,得城宥给的台阶下,也没再管贵妃,匆匆退了出去。我一直跑到存玥宫,这才倚着殿门的柱子轻声抽噎起来。悬铃见我出来,一路追着跟我回来,一边拍我的背,一边安慰我道:“姐姐,没事了没事了。”

  我却再也忍不住,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

  我擦干脸上的泪,怔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正要和悬铃转身回住的房间,那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却阴魂不散一般又传到了耳边:

  “嘿嘿,小美人,被贵妃娘娘训斥了,在这悄摸抹眼泪呀,呦呦呦,这眼睛都肿成小樱桃了。”

  我不由又开始一阵阵犯恶心,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只顾走自己的路。凌腾见我不理睬他,便来拉扯我,我心里憋着气,用力狠狠一推他,他见我这般,笑得更猥琐了:

  “小美人原来有脾气,好,这样我才喜欢。”

  “大爷,大爷您喝多了,奴婢扶您去休息吧。”悬铃想上来帮我拉开凌腾,可她人小力薄,被凌腾轻轻一甩袖子,整个人就狠狠摔了出去。

  “悬铃!”我焦急地想过去,凌腾得了破绽,一下搂抱住我,我吓得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你放开我!救命啊!来人啊!”

  刚喊一声,竟然好像灵验了似的,凌腾突然闷哼一声,踉踉跄跄从我身旁摔了过去,似乎是谁踹了他一脚,紧接着一道人影闪过去,冲着凌腾的脸上狠狠来了一拳。

  我惊魂未定,不及看清来人,赶紧过去看悬铃的伤势。

  凌腾到底皮糙肉厚,被打这两下,跟挠痒痒似的。他摸了一把脸,有些恼怒地看定来人,怔了一下,笑了:

  “呦,我当是谁,宥王殿下啊。”

  我没有抬头,仍然查看着悬铃的伤。我刚刚呼救时,心底里便不由自主地期待了城宥会来救我。此刻他真的出现,我倒毫不觉得意外了。

  “你太放肆了,你还把我母妃放在眼里吗?”

  城宥说话极少有这么严厉的时候,特别此时夜色浓重,寒风阵阵,竟让我听着也有些害怕。

  凌腾大概也有些惊讶,看看我,看看城宥,突然作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大笑道:“哈哈哈,难怪宥王殿下要对我这么说话,原来殿下已捷足先登啊。得,既然如此,我就让给殿下,只是咱们与殿下一起长大,殿下可别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咱们的情分。”

  成宥冷冷道:“有没有情分,要看你有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了。”

  凌腾用他那一双牛眼难以置信地瞪着城宥,瞪了半晌,笑得更厉害了:“臣子?殿下,你到底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没有,你可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没有我凌氏,你们母子算什么?贵妃难道没教过你,有求于人应该拿出什么态度吗?罢了罢了,有这小妞在场,你是绝不肯低头了,今日的事我暂且先受着。下次见面,殿下要还这么跟我动手又动脚的,那,我丑话说在前,撕破了脸面,可是殿下的难堪。”

  凌腾说完,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城宥在原地默然站了良久,走过来蹲下轻声问我:“没伤到吧?”

  我怕他看见我红肿的眼睛,赶紧低头道:“我没事,只是悬铃的头碰伤了。”

  他似乎也心不在焉,并没有发觉我的异样,“那你们先回屋,我一会叫太医来。”

  我点点头,扶起悬铃刚要走,总是有些不放心,抬起手臂挡着一些眼睛,问道:“凌……大爷刚刚在说什么?你们没事吧?”

  城宥似乎心事重重,不知在看什么,勉强对我笑了一下,“没事,往后他不会来了,你别害怕。”

  我十分担心他,却又知道他不会再和我多说,便也不再多问,默然回了住处。

  宴席过半,皇上瞟了一眼城宥和凌腾两个空座,叹道:“今天这宴也真是没意思。”

  说罢起身看了一眼城定:“城定,走吧,回太极宫接着说咱们的事。”

  一桌人纷纷起身恭送皇帝。

  待人散尽,凌相站在正殿门口,望向黑漆漆的天空,背对贵妃道:“娘娘,臣之前要您再拿那个小丫头做做文章,您无论如何就是不肯,今天怎么不提前和臣商议一声就贸然行动,莫非娘娘对臣已不再信任?”

  贵妃端坐案前,脸色却极为难看,“本宫罚一个丫头,要跟丞相请示吗?”

  “臣无此意。只是皇上如今正偏爱定王一些,今天家宴,特意带定王来,也是想和娘娘示好。娘娘当着皇上的面,这般不给定王面子,像是故意刁难定王一般,臣怕娘娘惹得圣心不悦啊。”

  “圣心不悦,本宫就高兴吗?”贵妃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摔了出去,“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自来了便和宥儿过不去,宥儿又因他被赶出去,我看他坐在那,鸠占鹊巢,气定神闲,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你看若初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我真是恨不得弄死他才解气。我本想在他面前打那个贱丫头出气,可倒好像给了他跟这个贱丫头撇清关系的理由一般。你再说宥儿,还老胳膊肘往外拐,护着那个贱丫头,让我当众下不来台。我看这宫里就没法同时容下我和城定,现在就这样,日后真当了太子,还不得把你我千刀万剐。”

  凌丞相见贵妃娘娘气急,倒笑了,“娘娘莫急莫气,且让他嚣张几日,且让他先得意着,娘娘是常青树,他能风光几天。”

  贵妃忿忿道:“那你可快着点吧,希望本宫有生之年能见着他倒霉一回。”

  凌丞相又看回了夜空,黑云压城,密不透风。

  “娘娘放心,臣,一切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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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难了_(:3」∠)_看看这更新的时间,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这个猥琐反派将是最快下线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