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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2 / 2)


  少女被他拒绝,更觉他磊落光明,既不因美色迷眼,更不挟恩求报,着实是个侠义之人。

  她望着姜羡余的眼神越发钦佩,又问姜羡余的姓名。方才只说派人上门致谢,如今则是想亲自结交。

  姜羡余不肯说,让她快点回去。

  少女惋惜地耷拉下眉眼,慢腾腾上了马车。

  慢、慢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身呵斥,只见方才那个醉鬼已经被捞了上来。

  他一身湿淋淋,捂着腰跌跌撞撞过来,满嘴酒味地朝马车嚷嚷:本公子许你走了吗?

  姜羡余脸色一沉,平日清澈温柔的眸子瞬间变得锋利,犹如一把利箭射向那醉鬼。他挡在马车前,脚尖掂起一块细石子,朝对方踢了过去。

  那醉鬼膝关节一痛,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膝盖骨险些碎了。

  剧痛让他顿时清醒,惊惧地看向姜羡余。

  醉鬼的两个狐朋狗友也吓了一跳,姜羡余这两脚足以让他们看出他不好惹,顿时气弱了几分,连上去扶人都不敢。

  先前招待了这几个客人的花船老鸨顿觉不妙,呼天抢地上前拉那醉鬼:哎哟张少爷!你这回可是认错人了!咱这秦淮河上的姑娘,哪个用得起人家那身打扮?人家那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姑娘,千万不能招惹呀!

  姜羡余见有人拦住那醉鬼,没再理会他们,敲了敲马车窗,对车上的少女道:快回去吧,小心夜路。

  少女撩起车帘看他,当真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姜羡余没理她,对车夫点了点头,走吧。

  马车驶离,少女哼了一声,放下了车帘。

  姜羡余和谢承跟在后头送了一段,直至对方离开秦淮河岸,两人才打道回府。

  夤夜长巷,一时沉默无话。

  片刻后,谢承道:方才她的护卫就隐在暗处,只是被你抢了先。

  姜羡余一愣,继而笑道:是我糊涂了,堂堂郡主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护卫。

  你这是关心则乱。谢承绷着脸,语气有些沉。

  姜羡余怔了下,意识到谢承必定是因他前世死在睿王手中而迁怒了她。

  他拉住谢承的手,解释道:明雅她有几分与曾经的我相似的天真。

  仰慕豪侠义士,喜交友,对人毫不设防。

  睿王将她保护得很好,并未让她接触那些阴谋算计。姜羡余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悔恨,所以才会拗不过明雅的心意,将她嫁给任逍遥

  然而任逍遥就在成婚当日抢走了明雅脖子上的玉坠,还险些强辱她

  所以事发后,被任逍遥当做弃子利用的姜羡余承担了睿王的全部怒火,惨死异乡。

  谢承没说话,握紧了姜羡余的手,心中对任逍遥的厌恶与痛恨又深了几分。

  姜羡余见他沉着脸,以为他还是不喜欢明雅,于是又道:前世我被关在地牢的时候,她曾闯进来向睿王求情。

  他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哀伤:她还是那么天真,说我待她很好,没有伤过她,说她只恨任逍遥,求她父王放了我

  姜羡余忽然哽咽,顿住了话音,默了片刻才道:后来她就被睿王送走了。

  直到谢承夜闯睿王府救他,他都没再见过明雅。

  谢承。姜羡余看向他,我恨任逍遥,恨睿王,却对明雅有愧。

  他后来回想,任逍遥的野心其实早有苗头,若他能早些看出来,也许就能保护明雅,不让她被任逍遥欺骗和辜负。

  我知道。谢承闭了闭眼,绷紧了下颚。

  他前世将睿王府查得天翻地覆,自然知道李明雅曾为姜羡余求情,所以后来覆灭睿王府,他请九王放了她一条生路,没有赶尽杀绝。

  这辈子我依旧可以不动她,但任逍遥和睿王府,绝对不能留。

  姜羡余前世虽然化作鬼魂跟在谢承身边,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谢承一直同那群黑衣人通信,却不知对方是九王的人,也不知谢承曾为明雅求过情。

  此刻听闻,心中越发酸涩难忍。

  他靠近谢承,抓住他腰间的衣物,低头抵在他肩头,谢承我当真,欠你良多。

  谢承将他紧紧揽入怀中,恶狠狠道:那就用这辈子来还。

  姜羡余闭眼忍下泪,哑声道:好。

  就用这辈子来还。

  第三十五章 今生:科举放榜像谢承的小媳妇

  江南省科举历来参考学子众多,放榜较迟。直到九月中旬,谢家新宅完成修葺开始晾晒通风,才定下放榜的日子。

  姜羡余在离衙门最近的茶楼订个包间,放榜这日,天未亮就拉着谢承和休沐在家的段书文过来。

  识墨和平安则挤到衙门口排队等着看榜。

  姜柏舟去了段宅没见着人,经李婶指引才寻到茶楼。

  一来就见姜羡余趴在窗台往外探头,只回头敷衍地喊了他一声大哥。

  姜柏舟上前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就说书文和谢承都不是急性子,定是你这个沉不住气的,张罗大家来这里看榜。

  段书文笑着调侃:还是柏舟了解小余,一语中的。

  姜羡余无法反驳,轻轻哼了一声,继续望着窗外。

  大师兄坐,这里的龙井还算不错。谢承给姜柏舟斟了茶,话里暗示姜羡余这地方选的也不错。

  姜柏舟听出他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盏尝了口,点头道:确实不错。

  他顿了顿,又道:昨天听到一点消息,与谢家大房、三房、四房有关。

  谢承和段书文同时一顿,看向姜柏舟。趴在窗边的姜羡余也挪着凳子上前,他们怎么了?

  姜柏舟:打上回你们说好分开经营,他们名下的琅玉斋和金玉阁,便不再由平安镖局押送货物,而是换成了长盛镖局。

  此事在谢承预料之中。姜羡余也知道一些,然后呢?

  姜柏舟看向谢承:就在几日前,长盛镖局又丢了一次镖。

  又?姜羡余和段书文异口同声道。

  姜柏舟点头,对谢承道:对方把消息瞒了下来,你伯爷他们可能还不知道。但加上这回,已经是这两个月的第三回 了。

  前头两次丢的都是玉料,一次是被劫,一次是过山道时遇雨翻了车。这回是打好的成品玉器和金饰,听说是走水路时遇到了水匪。

  姜羡余面露嫌弃:他们镖局怎么这么差劲?

  谢家在平安镖局这里托付的东西,从来没出过意外。

  段书文听谢承提过分家经营的事,事不过三,这么几趟下来,应该损失不少。

  一直没说话的谢承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茶,上个月家里来信,说是大伯爷他们找父亲借过一批玉料和工匠,赶着这个月出货。

  但这批货如今已经丢了。

  段书文皱眉:虽然如今是分家经营,但若不能按时出货,岂不是坏了谢家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