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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2)


  “也还行。”赵舍答。

  贺云舒道,“我还以为你需要更长的时间, 计划都安排去年后了。现在看来, 可以提前。”

  赵舍点点头, 望着她的眼神却有点奇怪。

  贺云舒以为她后悔,“怎么,不敢做了?”

  赵舍咬唇,眉眼温顺中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犹豫半晌后里面又重新亮起光来。她道,“那么,就按照原来的条件交换吧。我给你想要的东西,你也给我想要的。”

  她垂眸,惯常柔和的脸上却有些豁出去的表情,一如贺云舒当年的孤勇。

  几个月前,贺云舒在困顿的婚姻里找不到出路。

  她对方洲有很多不满,但具体那里不好却说不太出来。

  他早出晚归,认真工作,公司规模肉眼可见地增大;他对父母孝顺,对兄弟友爱,对妻子也从来不大声;他看重两个儿子,教育上的用心非常,计划已经安排到他们成年。

  贺云舒觉得哪儿都不对,可贸然说离婚却会被当做无理取闹。

  直到那天收拾洗衣篮,捡到了沾着口红印的衬衫。

  她既诧异又冷静,有一种终于如此的感觉。

  心脏告诉她是该结束这个荒唐的婚姻了,可大脑却告诉她离婚没那么容易,而且口红衬衫也不简单。

  方洲不是蠢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落下明显的把柄;就算他个人一时疏忽了,细致的赵秘书也会为他查漏补缺,怎么会放任他穿着被口红污了的衬衫回家?

  贺云舒摸出手机,准备叫方洲回家。可号码还没拨出去,她又放弃了。现在找他,无异于打草惊蛇,最后很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简东?他是方洲最常用的助理,肯定什么都知道。可他是男人,拿的又是方洲的钱,缺乏对女人的同理心,保准什么都不会说。

  至于赵舍?贺云舒将目光放在这位尽责的女秘书身上,又回想起好几次她交接东西时候,提起方洲那种微妙的崇拜感和暧昧劲。

  一个女人,一旦对男人的感官发生变化,就怎么就掩藏不住了。

  更何况,她怎么都在口红印这件事上洗不清。

  因此,贺云舒立刻将衬衫收起来,打电话约赵舍吃饭。

  赵舍在电话里有点顾左右而言它,说工作挺忙的,可能抽不出时间。

  贺云舒笑道,“没关系,抽一个午餐时间就好。这样,我明天去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她这才道,“不必,我去找你也是一样的。”

  架子算是拿够了。

  贺云舒很不在意,“你别客气。平时经常麻烦你,早就该请你吃饭,只是家里和单位事情都多,才耽误了这么久。”

  两边都客套完成后,次日果然见面。

  贺云舒点了很多菜,给赵舍带了商场购物卡做礼物,劝着她喝了一点酒精饮料后,将衬衫拿出来给她看。

  赵舍本来在笑的,见了衬衫后一时没收得住,脸上显出奇怪的表情来。

  打铁要趁热,破甲要够利。

  贺云舒立刻问,“这是你的口红印,还是别人的?如果是你的,你和方洲搞一起了?要是别人的,你故意让我看见吗?”

  赵舍大约是习惯了她往日的轻言细语,一时间扛不住她的直接,足有一分钟没说得出来话。那一分钟,是贺云舒见过最精彩的一分钟,人的脸居然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幻无数种表情。

  惊讶,慌张,害怕,焦虑还有后悔,之外的便是可怜。

  是的,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而不得后,被戳穿的可怜。

  她面红耳赤,垂了一下头,又立刻抬起来。她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还是故意不明白?”贺云舒将那口红印展开,“这个,是什么?”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

  贺云舒冷眼看她,想了想道,“应该也不是你的。”

  赵舍住嘴了。

  “要是你的,刚才我问你那个问题,你就该有心理准备,不至于那么慌张和吃惊。从你的表现看,应该是停留在有贼心也有点儿贼行,但还没切实勾搭上的程度。”贺云舒分析,“也就是说,你还没摸上方洲的床吧?”

  话不好听,赵舍立刻就脸黑了。

  贺云舒反问,“生气了?气得不清吧?你天天日日地守着方洲,居然被外面不知道哪个女人给勾搭上了。你发现了这个口红印子,非常生气,但又不能去质问方洲。也恰好,你看我这个情敌不顺眼,顺手给我找点麻烦,想看我找方洲吵架的笑话?更顺便的,要趁机把那个野女人抓出来,是不是?”

  赵舍忍耐着,轻声道,“小方太太,你太粗俗了。”

  “你都打上门来闹事了,我还跟你讲道理,那是我无能。”她将衬衫丢一边,“说吧,你想干什么?”

  赵舍闭嘴,起身收拾包袱,准备走人。

  “不承认?还是不敢承认?你既开始动手,就证明野心蠢蠢欲动,怎么都压不住了。不如爽快承认了,正好帮我离婚。”贺云舒不紧不慢道。

  赵舍的手停了,看着她。

  她笑一下,一字一句道,“我不离婚,你又怎么能上位呢?我觉得,在这个事情上,咱们能达成共识。”

  赵舍的唇动了动,两眼闪动,最终她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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