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你现在的工作，就是在这种地方做服务员吗？那你住在哪儿？该不会真蹲桥洞吧？”

许是陆雴霄现在的境遇让乔希太过惊诧，女孩下意识就把他往更惨的方面去想。

“这里的老板，有给我安排住宿的地方。”

“那是哪里啊？该不会是几个人挤在一起的员工宿舍吧？”

乔希还是无法想象，陆雴霄这种生来就该住大房子的人，画风怎么能跟杂乱邋遢的员工宿舍混在一起？

他怎么可能习惯？这几天究竟是怎么过的？

“不是。”

陆雴霄只回答了两个字，就不愿意多透露。

他今天晚上对乔希的态度冷淡，口气不太好，是因为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

之前将所有财产给她，净身出户，都是他自愿的。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到底都有自己的尊严。

被心爱女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这对他来说是种侮辱。

“时候不早，你喝完就快回家。”

陆雴霄将一杯鲜榨橙汁放在乔希面前，就有人叫他。

“哎，那个卖饮料的小哥，能不能过来一下？”

闻言，陆雴霄那抹布抹了一下手，就快步朝那边走过去，乔希还有话都没来得及对他说。

顺着他的身影看过去，乔希发现叫陆雴霄的是街边那一桌。

就是刚刚在讨论该怎么跟他搭讪的那些女孩，如今真的把筷子扔地上了。

她们让陆雴霄帮她们捡，男人也没有丝毫脾气。

换完筷子，那几个女孩又故意缠着陆雴霄，问他能不能喝酒？要是喝两杯的话，她们愿意一会儿多买几打啤酒。

陆雴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还真就留在那边，陪她们喝了几杯。

乔希在柜台这边，已经气到将整杯橙汁一饮而尽！

等陆雴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希还坐在原地，装过橙汁的塑料杯子已经在女孩手里被捏得变了形。

“怎么还没走？”他问她。

“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爱走不走，你管得着吗？”乔希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某种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怨念。

“这边街头到晚上就不太安全，你一个女孩子最好小心。”

“啰里啰嗦，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客人都这样？”乔希问他。

陆雴霄：“……”

“给我一杯啤酒。”

“这么晚了，不许喝酒。”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客人！刚才她们要啤酒你就卖，还陪她们喝酒聊天不是挺高兴吗？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难道你歧视我？”

陆雴霄没跟乔希理论，又榨了一杯橙汁，递到她面前：“喝完这杯真的要回家了。”

乔希也没再不依不饶，她把橙汁接过来，抿了一小口。

酸酸甜甜的，他榨的果汁还是从前那个口味。

“唐景天跟我说，最近姚凤仪那边一直想爆我身世的丑闻，是你帮我压下去的？”乔希问他道。

陆雴霄低下头清理榨汁机，低低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乔希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那些是不实传闻，他们在抹黑你。”

“但是我母亲曾经的确有过不堪的经历，她当初跟格拉斯先生在一起，初衷也是借腹生子。”

“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不该由你来承受后果。”

乔希记得，这样的话陆雴霄曾经也对她说过。

那是五六年前，她以为自己的生父是个品行不堪的流氓时，自己都嫌弃自己，只有他对她说：“那不是你的错。”

如今再听到这句话，乔希居然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假装不经意地扬了扬头，掩饰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眶：“为什么要帮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近告了韩嘉乐，已经害得陆氏股票持续走低吗？”

“韩嘉乐对你心怀不轨，他应该受到惩罚。至于陆氏，那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可那是你们陆家的产业，你为之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我毁了陆氏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嗯。”陆雴霄没有意见地点点头，“你开心就行！”

乔希：“……”

她深深看了陆雴霄一眼，最后将心底那股异样的感动压下去，只憋出一句话：“陆总真是挺会撩妹的，难怪这么多年没名分苏檬母女也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苏檬？”陆雴霄疑惑地看了乔希一眼，“有她什么事？”

“别装，我那天在医院都看到了。你陪苏檬去拿药，护士说是你一直在照顾她们母女。”